2009/3/31

人生不如一行波特萊爾與黑色洋蔥剝落


所以我跌入了 在那兒 蜷泳著。
要不是那裡,我早忘了波特萊爾。
在沒有人簇擁他的年代裡,觀望著未來的直至今日。可想而知那是極大的孤獨。即使是奈良美智也無法理解的孤寂。

影片是上周在北美館激情心靈錄像展所見的第一件作品。中島雄介的無意識。
也是這次展覽我最喜歡的三件作品之一。第一個、中間的、和最後一件作品。
恰好連成了我激情心靈的三幕激動。
闖入無意識時,還以為又是一個故弄玄虛。畢竟打著錄像藝術知名行騙藝術圈的事實在是太多 了。但,一被抓住目光好像就無法轉移視線了。重複的看著水珠水泡的群聚離散流遞轉移,環境音以詭異的電腦後製精細的處理過,音像處裡充滿著驚喜。由自然聲響產生的絕佳的節奏韻律,在樸質得詭異的影像中產生莫名的幻境,聲音在影像中不斷對位競爭,時而妥協時而一前一後,完全精準的抓住我在意識之外的焦點。
那是完全的純然的感官上的激動。在屏除可見的事物之外、在可言語的文字之外,在可思考的邏輯之外。然後心裡,靠了一聲,大概是那種連眼淚都掉不出來的感動吧。突然有種怎麼可以有人 跟我一般孤獨的那種心靈相應(靠!)他將此時肉身的我拉到了多年前那個地下室,充滿潮溼與詭譎酚味的夜與夜與夜之間。我將雙手  冰冷的放進我養殖的魚缸之中(缸中唯一的生物是細菌),任水泡一日一日的向我雙手索取溫  度並蠶食於我日漸腐爛的身軀,我只是只是浸淫在流動的聲浪之中逃離現世此般罷了,存在於如  洋蔥剝落的層層黑夜之中感受自身的真切存在。無論無生命物質如何侵蝕,毀壞著我。都無所謂。那般無謂卻充滿著隨時要爆發的能量。對照此時生活於此隨意就能掏空的我是多麼諷刺與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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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需要海之壁時他會出現。石田尚志的海之壁是近來我所能真心崇拜佩服的錄像藝術作品, 並且願意稱其為「當代」藝術。《海之壁》為三螢幕投影的錄像裝置。三幕壁中之海,底片中之 海,組成一道牆也組成進入另一個世界的關卡。充滿著藝術家的靈氣與智性。記憶中的海、永遠 之原鄉的海與畫板上的海、電影底片上記錄的海以及數位影像中無中生有的海,多重物性與藝術 家本身身為人的氣味交錯層疊,誠懇而嚴密的美感思維在作品中佔據強大的力量,令人不得不心 生敬佩。畫中的海水滿溢至影片拍攝的牆壁之外,在從16釐米放映機呈現此一事實,然後也不忘 提醒著位於螢幕之外的我們,我們只是在事後不知多久多遠之外的我們遙望著這未具名海。如發 現一具不知名屍體的處境一般。明明內心衝擊得要命卻未從可發洩尋找觸摸。因為離肉體太遠離心太近,反而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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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我們的心撥動如此激烈時也到了最後一件作品了。
或許我已經不再把此三件作品當成作品而以藝術活體視之。明確的說,
我認為藝術家本身已經在我眼前了。雖然我們未曾相遇未曾交談,
我卻能夠感受到彼此握手時,  手所藏不住的祕密化成某種能量的流體穿透我體內。
說到祕密ㄧ事,我覺得拓澤把祕密講得極為文學。
在他箱子裡擺放的道具,每一樣都像一個正在長大的孩子在向天空告解。
時鐘的祕密,海鳥的祕密、老破房子裡的祕密,鳥籠裡的祕密。欲言又止。
似乎每一個畫格都是由一長篇的故事濃縮而成。
站在展場角落的是一位老屢。我無意趕走他。只是在我眼神簇及他時,他別過去只留下仍溫熱的 地板。我旋即佔據他曾站立的位子。
此時我幾乎能想像。當我將老的那一日看到這幕場景心裡的激動。

最後一幕,我至今仍覺得處在白色沙漠的上空,氣流在我身下變幻四季。



觀展後記:後來發現我完全沒有辦法將心思認真的放在台灣藝術家作品上。那是我與友人的一個小結論。台灣藝術家似乎從來不願意將自己呈現出來作品是作品作者是作者,作品沒有生命,作者只是在執行一種工作的感覺。在以上三位藝術家的作品之中能夠想像能看看見藝術家甚至感受到他的體溫。但台灣藝術家的作品似乎永遠都逃離不了歐美主流論述,數位世界裡的、大眾媒體世界裡的一般形象。無論是在諷刺討論現世現象,都只能停留在表面層次。看不見看不見核心,甚至只是皮膚底層都索取不到的。

不過個人喜好,我還是蠻喜歡王雅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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