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來東京的理由。
一直以為天井棧敷所構築起來的、
昭和末的叛亂、我所深愛的日本文化已經被
黃髮瞳孔放大片假睫毛、精緻的洋果子店、
法國的義大利的奢華品牌
那些城市化、商業化過頭的蜜糖給掩沒蓋過。
遲遲到了現在,我終於前去確認。
一個人拖著什麼都沒有的行李,來到什麼都不知曉的東京。
從西新宿下站後卻怎麼也找不到明明地圖裡老近的飯店。
后來的日子裡在地鐵迷路了許久。
漸漸的也戀上了這種不知方向所謂的恍惚感。
沿著腦海中依稀記得的東京下町地圖,
路過許多仍然老舊木造街區。
谷中銀座的亂步咖啡、
不思議古著商行裡的松竹新浪潮海報、
家常炸物店的便宜可樂餅、
千馱谷的貓町街弄裡的夕陽和托兒所門口聚集的年輕媽媽、
剛放學的小學生。
在精緻古著店裡與我英文對話的老教授。
說話溫柔的驚人的下町婦人、
無所謂亂走遇見的靈園。
憑著「神樂坂」 三個不可思議吸引我的字,
從千田代區穿過神田到達位於新宿區的神樂坂。
為了看上一眼可能踩著木屐穿梭在石塊拼成的
坂道上閒晃的藝妓,與可能與她頗有曖昧的黑道小弟。
後來沿著那過長的坂道而上竟佈滿了各國的料裡餐廳。
當然還有不願意回家的喝醉的上班族們,
用盡念詩般的日文吶吶豆豆的裝飾整個夜晚的神樂坂。
當我正一人感到頭暈目眩選不定該怎麼樣理直氣狀走去哪一間餐館時
才驚覺,說不定我想去的是小說家謊構的“亂樂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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