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7/19

byebye




事情是這樣子發生的。
在日以繼夜的自責,和對未來的需索無度以至於對現況產生不完全滿足感。

五月的某一個悶熱傍晚,我依例,
在層層疊疊都長得一個樣的大樓夾縫之中,
深深呼吸這天的第一口尼古丁,念頭就這麼跟著煙絲裊裊直擊我的腦袋。
「我要離開這種生活」。

妳知道的,離職的念頭一但出現,所有現實上的事物都會鼓吹著你甚至夜半都會有個聲音告訴你
「離職吧,離職吧。離開這裡之後將有無限廣闊的世界」
於是,我開始在每一個早晨,賴床、起床到出門的20分鐘內,嘔吐。
不得而知的反感,有時將在胃裡翻滾一夜的酸臭洩於便池裡頭,
有時只是不斷的空嗝,以至於55分鐘到公司的車程,如一場雲霄飛車。
下車後踩不穩的腳步恍如。「一切都只會是一場夢,快過去了,快。」

只是,人總是犯賤。
當一個念頭出現,另一種抵抗的念頭就會滋生。
坍塌進自己習慣了近一年的位置。從這個角度看出去的世界,皆好。
好不代表我喜歡,而是習慣。也習慣不揭露了。
當年我們熱血討論的揭露真理,在這個視線裡根本起不了作用。
於是「思考」越縮越小,我坐在電腦螢幕散射出的輻射線裡,像一個溫室,將我保護完好。
接受工作就像直覺反應一樣,陪著笑了也陪著愉快著,陪著怒罵某個假想敵。
只在某一刻的恍惚,視線停留在我許久未畫上圖案的筆記本,外界的聲音匯成一場我討厭的演唱會般。
「我如果連這一點抵抗的力氣都沒有,我何必踏進來」
是啊,不甘心。不甘心放棄戰鬥也不甘心自己懦弱。
然後越陷越深。
腦子裡的假想敵是這份工作。得戰勝他啊。

他可以是挑戰,但絕無法是個敵人。
這件是在一個月後我才又逐漸明瞭。那時的簡訊可能真的是一個情緒後副作用。
在小房間裡的負面說詞也的確是非理性的不負責任的狂嘯(這我真的得道歉)
但直覺這件事其實很聰明的揭露了某些自我。
在那幾個日子裡連死亡都趕來提醒我,我卻在那些死亡的儀式裡得到答案。

哈,說不定在人們眼裡我的確是慘敗了,但我深深知道,挑戰得在「有愛」的時候。
剩下的一定都是美好的,因為成為歷史的就應該有所意義。

byebye了。
我明下的決定,沒有後悔跟錯誤的情緒。一切都是很理性的。我直覺理當如此。
一種包覆在理性底下的第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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