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3/10
謝謝,再見,在這裡。
photo/editor:ice,
model:dear W
手臂上有一個直徑1mm的傷疤,看起來很新鮮,像是煙蒂燙出來的型狀,也可能不是,或許是蟲咬的。
早晨醒來幽幽的摸著這個微微刺痛的傷痕,是甚麼時候出現的,我已經記不清楚了,近日來總是有奇怪的事發生,不過奇怪的事每分每秒都在碰撞,擊上我腦後方最脆落敏感的地帶,然後就迷糊的睡去。
好像是午夜花在吟唱著,他很有架勢的拿著扁梳把掉落在額前的頭髮往後梳,拍拍身上些許皺起的咖啡色和深藍條紋相間的西裝外套。我曾經懷疑過自己生錯年代,這個時候的我比較自在,紫色緞面長袍掛在我身上,身旁還有一個女人,有著來自異國的深隧雙眼卻醒不太過來的矇矓,操著不太流利的中文,跟我要了支菸,我緩緩的從這個加大尺吋的草綠色大床起身到了陽台邊,陽光從直條紋的百扇窗空隙灑落,稀釋過後的晨光,美極了。我喜歡光著腳踩在紅磚地板上的觸感,冰涼涼的物體和腳底肌膚接觸和不著內衣的乳房和綢緞接觸,是一樣感覺,很奇妙,這麼簡單的一個方式就能換得一個早晨的愉悅。
我轉身丟了包菸給床上的女人。沒有雨,收音機接著播的是Rainy Night In Georgia,口琴主導的旋轉可以想像嘴唇靠著口琴的親膩,鼓刷擊出的輕鬆jazz調,手指在琴鍵上的跳動,我擺動了起來,隨著不徐不緩的節奏,這裡肯定不是美國Georgia州。
我走回床邊拉起她柔軟的右手,他坐在最靠近門邊的單人沙發上點了支雪笳,雪笳的木頭味瀰漫了整個房間。我們舞著,我右手手指在她穿著亮白色的絲袍腰間流動,扶著又撫摸著,絲質薄得幾乎感受得到她的白皙柔軟的皮膚,搖擺著。
有一種舞步,是我的雙手從她雙手的中指滑到她的肩膀,每一公釐的滑動都要很美妙。交換眼神如同交換彼此的菸一般,吸著沾染她淡橘色口紅的濾嘴,甜味溢出,她用菸頭代替親吻的放在我手臂刺熱。她仍然矇矓的眼神向他示了一個曖昧的意。他給了我一個上揚嘴角的挑戲,抬起她的下巴,我吻了她完美的側臉,從微翹的鼻尖直到上唇下唇恰好的角度,微開的距離,下巴間的線條剛好是逆光暈出來的一彎白線,我望了他一眼,他仍然沒有加入我們的意思,靜靜的,時而瞇著眼時而抽動嘴邊肌肉似笑非笑,我為他冷靜中的欲望著迷,我為她任我搖擺的不經易而興奮,笑聲裡除了收音機一首接一首不知名的旋律,就只剩滿屋子的呼吸聲。
寧靜裡,她靠著我耳邊絮說著他死的時候她有多傷心,她如此的貼近我,幾乎聽得到她身體裡水在滴落的聲音。
轉頭望向他,凝視了好一會兒,我發現他們有極相似的美麗輪廓,不管一切又無辜的眼神、拿菸的樣子,中指和食指間交錯的彎度。
這個驚覺,房裡的一切顏色都淡去,織著水仙花的草綠色床單,深綠色的軟毛地毯,豔紫色的牆璧,草藤圖案的壁紙,麻織的淡黃色沙發布,斑斕色彩剎時遁逸,我身上的絲緞也變得僵硬。
收音機的音樂混雜著時空錯亂的樣貌,我感受不到她的肌膚也望不見他凝視我的眼神,一切都消失的無聲無息,措手不及的也沒有挽回像疏離觀看的任一切離開。
只剩,手臂仍然些微的發燙。
是她的吻是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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