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1

轉移陣地-1

剛剛從一個家庭和樂的畫面回來,
夢裡的家庭沒有尷尬、沒有芥蒂、沒有階級。
我們像一群親到不能再親的朋友。
談的話題都是吃甚麼和甚麼東西怎麼不見了,
但沒有人會對東西不見這件事特別在意。
「甚麼東西不見了」在夢裡並不會對生活造成甚麼很大的影響,
那種感覺比較像是不帶傷懷的緬懷一段過去的時光的永不消逝,
那些東西,比如說桌子、椅子、書本。
通常這種東西不見會造成我的焦慮,但夢裡一點也不會。
夢裡我們住在一棟樓中樓,是一間沒有多餘裝潢的古黃色的空間。
擺放著幾張桌椅,我們在敲敲打打這些家具,
好像這就是我們的日常生活所必須,
接近傍晚,我們開始聊天,弟想吃大世紀戲院下面的沙威瑪,
我們開始談起沙威瑪,父親點起一支菸,神情是想念沙威瑪的模樣。
文字描述起來有一種智障感,但他們是很真誠的想念這樣一個食物,
真誠到讓我絕得無比自在。
接著我看著弟剛改好的木頭桌子,我想到這是我的桌子。
但我一點也不氣忿他搶走我的桌子,夢裡的所有格都是沒有意義的。
在夢裡爭甚麼也不會有意義,即使我相信夢仍然是真實的一部份。
回到情結(或是畫面)我稱讚他把桌子改得很好,(是真實打從內心的讚嘆)
他在四腳的木桌邊,加了好多條軌道,這樣就可以把抽屜放進去。抽屜是霧面塑膠製品。
而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已經用了好久都沒有抽屜的桌子,ikea的工作桌原來是沒有抽屜的。
難怪我的桌子總是堆得滿滿的。
然後妹轉過身向我要了一支菸,我打從心裡認為菸已經是一種自在的象徵。
在現實生活中無法正大光明所做的事情在夢裡都變成一種嬉皮式的愉悅。
我們都躺在樓中樓二樓的木頭地板上,聞著木頭的特有香氣,看著黑色的水晶燈,
談著一些可能摸不著邊際卻非常重要的瑣事。比如某些過去時間的空間轉移。
我們在等待媽回來,一如小時候三個小孩在客廳的地板上玩耍等待母親帶回來的點心。
那種天色由暗藍逐漸轉黑的無奈在夢裡竟變成一種美麗的時間流逝。
在夢裡我們不再害怕時間的消逝,不需借著填滿時間來過著自以為充實的人生。
原來有這一種自在,絕對深度無害的,非咖啡館裡的煙霧渺茫此起彼落笑聲的假自在。


我發現,我的夢非常在意空間轉換的落差,我的夢結束在我突然發現我有三個房間。
這種突然發現境延伸到夢之外,醒來的時候,因為三個房間而感到焦慮,
我想知道這三個房間各給我的意義是甚麼?
或者我根本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過。
這種房間的意思其實也相對於自己向內的一種內在空間,
我要得太多反而撕裂自己的靈魂各破裂在每一個空間之中,
可這種撕裂卻已經是我習慣的生活方式,
要捨棄任何一種都必須下非常的決心。



最近很好奇且敬佩那些能夠一輩子專注於某一種信仰的人。
尤其是修女、舞者、雕刻家、編織家、我所說的是一種身分而非職業。
一輩子寫字的人一輩子用刀子的人一輩子畫圖的人。
職業可能帶來的是生存的交換價值(包括名利金錢)
而身分帶來的卻是一種生存的價值,沒有任何利益的因素在,
起床為了寫字或者編織或著思考,一值到入眠都做著安然如日常生活的夢。



April 2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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