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11

轉移陣地2



我從烽火爆裂的場景裡逃出,倉皇的逃,帶著戲劇性的悲傷。

我們的聚集似乎太過不可思議,
我偏離的原有的軌道,竄進一大片喧嘩的市集,
來來往往的人群帶著詭異的幸福感。
像極日本卡通裡總是會描述到的七夕節慶。
穿著的不是櫻花點點的和服,只是輕便簡單的服飾也掩飾不了臉上的愉悅。
預言著煙花散落後的悲劇。
也像個過氣的兒童樂園,有著記憶陽光過烈的摩天輪,吊掛著一具具的曖昧、尷尬、客套。
時間是傍晚,這個最奇異的時刻,瀕死的陽光還掙扎在黑夜的序幕裡,唱著刺耳尖銳的小調。
也像極的古代藝旦與生俱來的悲愴華麗。用極其淒厲的歌聲換取最微薄的掌聲。

烈日落幕。

我迷失在幸福的臉孔中逆向而行。
帶著模糊的使命感,行進。
身旁的笑聲,與我無關。
我被拖行著,等待終點的火光撲滅我,
撲滅垂死的氣息。

爆炸火光硬生生搶了烈日餘暉的光芒。
誰也不讓誰的搶戲,讓這場盛會美不勝收。

衝破夜晚寧靜。

醫護人員急急忙忙 跑進跑出。
整座城市的人都帶著奇怪的悲憫和假意的關心忙碌著。
帶著口罩如面具,看不透任何一個人的心思。
匆忙的程度就像早晨八點多接近九點的東區,帶著一模一樣的眼神,朝向漫無目的的。
像一場朝聖,更像是一場扮家家酒,
一如每一場大人的盛會般的扮家家酒。
是不是每個人都懷念著小時候的遊戲,所以終期一生都在演戲。
演著一場接著一場無止盡的戲碼卻怎麼也找不回越來越遙遠的快樂。
即使場景多麼的逼真,音樂多麼動人,而內心的獨白卻越來越貧乏,舉止越來越做作。

又一個早晨。

掃街的垃圾車駛向遠方,
又是一個全新的「第一幕」。
建築物復甦,昨夜裡的一切都死在最候葬進土壤的一沙一塵裡。
死在水溝蓋底下,死在奐然一新的布幕之後,死在不被記憶的生命之碑。
你、妳、他、她換上了全新的妝容。
躲在美麗的玻璃帷幕陽光折射的餘光之後感受早晨的希望,並且大喊早安,
好像所有的死亡都不曾存在。
在時尚的看板上,抹著煙薰妝的模特兒目光所在就是整個城市的目光所在,
一個永遠到不了的時尚尖端,竟是所有人的護身符。
在這個城市遊走的通行証。

沒有人在乎昨晚淒瀝的慘叫,沒人記得血淋淋的屍體。
就像他們毫不考慮的將古老的家具塗上全新的白一樣,
沒人記得他原來的樣子,附著於此悲傷的靈魂和痕跡。

沒人停下來,沒人還紅著眼睛。
只有一雙雙奇異的眼光匆匆瞥向逆向行走的我,
我慢了好久的神經趕不上這城市一場接著一場的演出。


我呆佇在原地,遙想著昨晚夜裡,恍如夢一場。



August 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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